第299章 异像-《法师手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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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方面是想要享受安稳幸福生活的愿望——那个时候,玛丽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……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就在眼前,而自己手中还紧握着那扇大门的钥匙。

    在整整三夜的辗转反侧之后,他终于横下了心。

    于是他成为了西大6之中,不过二十位的操法者当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随后他便知道了有关第一代艾林大公爵的、更多的故事,并且被深深地震撼着。现在,每天经过那座摆放在瑟琳娜魔法实验室当中的雕像身边时,他的心中都会生出某种复杂情绪——钦佩、失落、惋惜兼而有之。

    原来这雕像……在百多年以前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便是说,见到这雕像就是见到了他本人么?

    然而雕像脸上的两道泪痕是怎么回事,老师却一直没有说,他也没有问。

    新历二十一年的夏月便这样匆匆流逝。奥利弗向瑟琳娜学习着魔法,并终于在夏月的末尾成功施展了一个小火球。

    他与玛丽的恋情则越来越美好,他们打算在冬月的时候成婚。这样将来的孩子便会在第新历二十二年秋月出生——不会太热,也不会太冷,又是收获的季节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宅子里并无大事。唯一几件令巷头街尾的人谈论了几天的,又都是国家大事。

    据说东北边的因纳德立共和国同东大6的人打起来了。原因是那个国家的统治者认为东大6输送进来的低价产品令国内的商人破产,因此提高了关税。东6人在几次交涉都得到强硬答复之后跨越代瑟雷特洋开来了六艘军舰,并且炮击了港口城市奎因。

    因纳德立人很快派出了使者求和,并且签订了条约——具体内容当然不是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所关心的。

    然而他却见到瑟琳娜老师拿着一张从帝都来的邸报,显得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另一件事则生在帝国境内……据说议会打算从皇帝那里夺走立法权。这些日子跟随瑟琳娜老师学习语言,此类事情他也有了些大概的理解。立法权,不就是——当某一天皇帝想要将某处变成皇家财产,便制定一部法律,说明此处是皇家财产这种事吗?

    虽然老师说他的理解并不完全对,但也算可以这样解释。

    那么这样一来,以后帝国究竟是谁说了算?是皇帝,还是议会?

    受到老师的影响,他对安德烈大帝凭添了不少好感。因而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,年轻的马夫很是气恼了一阵子。后来想一想……那些事情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,想了也是浪费时间罢了。

    不过仍觉得心中不平。据说议会的议员们同时也都是贵族和大商人……那些商人们趾高气扬的样子,他可不喜欢。

    到了秋月末尾,瑟琳娜老师决定外出。

    因为因纳德立那边似乎又出了事。那里的商人们向政府施压,要求再一次提高对东大6商品的关税。在很久没有得到答复之后,他们烧毁了不少东6人开设的货店,并且将他们都吊在桅杆上绞死了。

    当地的政府似乎采取了坐视不理的态度,于是东6人又开了军舰过来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次来的是两支舰队……一共四十艘船。于是战火又燃烧起来了。对手则是商人们组织的来自多国的雇佣军。据说亚丁的“圣约翰骑士团”也参与其中,并且派遣了一支配备了火枪手的新军。

    奥利弗不清楚老师想要去做什么。然而从她终日紧缩的眉头来看,似乎哪里生了了不得的大事。

    于是在一个秋月的午后,他驾车将老师送出了城,然后看着她骑上马,消失在密林小道之中。

    接下来……就无事可做了吧。他有些失落地想,只能多用些时间把彩虹喷射术也掌握下来,好在她回来之后送给她一个惊喜。

    瑟琳娜的魔法实验室,便交由奥利弗打理。他每日勤勉地打扫洗洒,还不忘清洁那个雕像。于是他另有了一个现……

    这雕像的质地异常坚固。某天他在搬一张桌子的时候,不小心将桌角碰到了雕像的胸口——那里正有一缕长洒下来,落在袍子的一颗纽扣上。这缕细与纽扣之间是镂空的——大约能够穿过一根手指。而桌角正撞在那缕头上。

    他急忙将桌子丢在一旁,去看头……却现一点儿都没坏。

    于是他松了口气,将目光投向桌角——那里留下了一道白印。

    这件事让他之后更加小心,并且在清洁雕像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落在那缕头上。梢正对着纽扣四个扣眼最上面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时光匆匆而过……秋叶落下,第一场冬雪降临了。家里人催促他与玛丽成婚,然而他执意要等瑟琳娜回到宅子里。此类烦心事导致他一连几天都无法集中精力,最后只得打算好好歇上两天,再练习那个“彩虹喷射”。

    然而另一件事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生,倒不如说是现。

    那天下午他照例清洁雕像的时候,突奇想,决定用柔软的棉球将雕像衣角的缝隙好好擦洗一遍——毕竟这位在百多年前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就在他擦洗到那缕曾经撞过的丝的时候,他惊异地睁大了眼睛,然后又揉了揉、晃晃头,再次看过去——

    没错儿!

    秋月的时候,那梢正对着扣眼最上边的一个。然而现在……那梢已经覆盖了那只扣眼,滑到了中间!

    虽然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变化,然而这小小的细节却瞒不过对这雕像熟悉无比的奥利弗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张大了嘴,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,瞪着雕像的双眼,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你……在……你在……动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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