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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是说，一周前，两名歹徒在那边的珠宝店抢劫，然后一名退役军人挺身而出，和歹徒搏斗然后被歹徒错手杀死的那件事吗？”

    赵境偏头，看了看洛天，问道：“那你在这件事里面，扮演了什么角色。”

    洛天挺起胸膛道：“我是医生，虽然我开的只是一个小诊所，但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。当时我赶到现场，那名和歹徒搏斗的退役军人，已经被歹徒捅到致命部位，当场死亡了。而当时，两个歹徒，一人血迹斑斑地躺在地上，另一名则不见了踪影。那个受伤的歹徒，正在地上挣扎，然后我选择了现场急救，为那名歹徒止了血，让他等到了救护车的带来。”

    赵境继续吃着瓜子，没有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，去评判对错。

    而那位鬼大哥，看见洛天这么理直气壮，立马怒气冲冲道：“医生救死扶伤，难道连这种歹徒也应该救吗？我拼了命留下了一个歹徒，结果倒好，你一转手就把他给救了起来，我这不是白死了吗？歹徒不该死吗？”

    面对见义勇为者的质问，洛天低下头，沉默了一下才回复道：“两名歹徒都已经伏法了，该怎么处理自然由法律决定，而不是由我决定。我不能看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因为我的不作为而丢失，哪怕对方是一个恶心。抱歉。”

    那只鬼听罢洛天的话语，身上的阴气开始疯狂躁动，表情逐渐狰狞。

    “抱歉？一句抱歉就能了事？如果不是你，那个歹徒肯定死定了，可现在我死了，他却还活着，法律对他的判处，仅仅是九十年的有期徒刑。这对我来说，公平吗？对我的家人来说，公平吗？”

    赵境看了一眼这个阴魂，发现他的阴气开始外溢，这是准备化作厉鬼的节奏。人世间的公平和不公，赵境没有参与的资格，特别是这件事上，感性又理性的他无法对这两个人的行为作出一个明确的对错判断，因为这两个人的行为，他都做不出来。

    但阴魂害人，厉鬼寻怨，却是他的分内之事。他随手抛出一张辟邪符，贴在那名阴魂的额头，阴魂身上的阴气渐渐恢复平缓。

    如果他真的变成厉鬼，那他将失去投胎轮回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说完就可以上路了。”

    赵境手一扬，再一张符飞出，贴在阴魂的胸口，开始吸收阴魂身上的阴气。

    这只阴魂化作一颗珠子，然后渐渐消失在空去中。

    洛天一下子瘫软在地，失魂落魄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坚守。

    我真的做错了吗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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