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青铜城是座机关城,它是座活着的城市,不断翻转组合的甬道和青铜壁将参孙的遗体托举起来,运到那颗打开的巨蛋中央。 但路明非一行人并未急着去那里复活这头已死去的次代种,他们今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观光青铜城,并不急于一时。 路明非对康斯坦丁和老唐的故居很感兴趣,想要去看看几千年前,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。 快艇在水渠中缓缓移动,驾驶座上没有人,发动机早已熄火。 快艇前进的动力来自于水的浮力和惯性,青铜甬道排列组合成了一条水路,直直地通向那座故居,最后被一道下方升起的墙壁拦住,停在岸边。 几人上了岸,来到青铜小屋旁。 小屋的侧边有一架和屋顶齐高的青铜水车,应该是装饰物。 绘梨衣问:“这是什么?” 路明非说:“这是水车,种田的时候,水车可以把河的里水带到田里去,这样农民伯伯就不用辛辛苦苦地挑水了。” “好厉害!”绘梨衣拿出手机拍照。 康斯坦丁一手抱着老唐,一手推开了小屋的门。 这里封存的很好,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。 令人惊讶的是,屋内竟然还燃着一盏灯,青铜质地,造型是一个宫女跪坐在桌上,一手捧灯,一手的袖子拢在灯罩上方。 “一盏长信宫灯?所以这盏长信宫灯燃烧了几千年,你们到底准备了一个多大的灯油罐?”昂热认出了那盏小灯的样式。 这东西曾经在中山靖王刘胜的墓里出土,油从下面进入,烟从袖子里流走,是唯一发现的人形缸灯,还是一盏环保灯。 它的内部被设计成中空的样式,这是因为西汉时期多用动物油脂做燃料,燃烧时会散发出气味难闻的黑烟,黑烟从上方垂下的袖子筒飘入灯缸内,随着温度的降低,烟也就沉淀下来,不会飘入空气中。 长信宫灯的下方一个有可转动的把手,能通过把手的转动,调整灯罩上的拨片,拨片完全封闭的时候,火光就会因为氧气不足自然熄灭,或是隙开一个小缝,放出微弱的光,又或者全部打开,以做照明用。 不过面前的这盏长信宫灯,显然做了改装,昂热顺着青铜凋刻的宫女足部看过去,灯的底座处连接着一根青铜管,源源不断有灯油从管道里流进来,以至于它就这么安静地燃烧了几千年。 “我也记不清了。”康斯坦丁推开了窗户,明亮的光照射进来后,吹灭了长信宫灯的火。 他这么做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,就是觉得一直燃着太浪费了。 那么多年,到底消耗了多少油啊...他和哥哥有准备那么多灯油么? 叶胜跟在昂热的身后进了小屋,和预想的装着金银财宝,金碧辉煌的内饰不同,屋子里的陈设异常简洁。 一共就三间屋子,两间是卧房,用现代话说就是两室一厅。 墙上悬挂着的卷轴经受不住岁月的流逝,康斯坦丁手指扫过,绢片粉碎,一根光秃秃的木轴落在地上滚远了。 矮桌上还放着陶制的花瓶,花瓶里插着一支已经枯透的花,漆黑的茎像是铁丝拉成的。 两袭衣袍挂在墙上,都是白色,乍一看像是一高一矮两个人贴墙站着,堂屋里,一叠泛黄的粗纸放在矮桌上,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,是端庄的汉隶,叶胜扫了一眼,是不完整的一句话,“龙兴十二年,卜,不详……” 康斯坦丁坐在了矮桌旁,把老唐放在桌面上。 他闭上眼,往昔的记忆随之涌来,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握住了毛笔,左手伸出去想拿砚台,但紧随着发出了“咦”的问声,睁开了眼。 砚台...不见了... 路明非和绘梨衣正好参观完水车从走进门,听见他的疑问声。 “怎么了?”路明非问。 “没什么。”康斯坦丁摇摇头:“就是砚台不见了。” “砚台?”路明非忽然想到了酒德麻衣交给他的一个砚台。 复活康斯坦丁和老唐的那晚,他凑齐了四样东西:参孙的遗体,老唐的硬盘和鳞片,以及康斯坦丁的砚台。 他去北欧的青铜宫殿取来了鳞片,又去纽约偷来了老唐的电脑硬盘,所以酒德麻衣是潜入青铜城偷了那个砚台么? 麻衣小姐一个人潜入过青铜城? 记得没错的话,“黑蛇”的卵似乎也是她去极渊之底取来的。 原来麻衣小姐的任务都这么刺激的么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