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 第一女首辅-《绣色可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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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上了马车,陆锦年方才蓦然拂袖,“砰”地一声将自己马车里的一盘子围棋给甩了满车厢。

    “大人,可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一名女官看着她,还是硬着头皮问。

    陆锦年闭了闭眼,努力让自己心中的火气平复了下来,随后冷笑一声:“真是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不过是个来路不明出身低贱的女子,攀附上了男人,赢了几场比试,浪得虚名,又混得了个玉安县主的头衔,便自以为了不得的么?”

    楚瑜不是靠着琴笙,区区一个对刺绣一无所知的小女子怎么可能赢了宫家少主。

    那女官听得自家大人骂得难听,大发雷霆,不免有些惶然,但陆锦年除了才情出众,在御史台素以耿直敢言闻名,她倒是也不奇怪,只好声一起骂了楚瑜不识抬举,又安抚了陆锦年一番。

    陆锦年阴沉着脸,心中却有些忐忑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原本用那话去试探楚瑜,却没有想到楚瑜直接如此不给面子……

    那么,那个楚瑜会不会将她的话告诉琴三爷?

    若是如此,她算是平白暴露了自己,多了个明处的敌人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

    她揉了揉眉心,忍不住低声道:“真是失策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?”那女官看着自家大人脸色阴晴不定,她略一思索,便道:“关于琴三爷这身份着实敏感,您既然已经已经得罪了那玉安县主,不妨转而与千城小姐合作,若是能将楚瑜从琴三爷身边挤开,换上苏千城小姐,对咱们也有好处。”

    他们见过琴三爷是怎么护着自己的女人的,若苏千城上位后若是肯在琴三爷耳边吹吹耳旁风,效果自当不错。

    陆锦年一愣,随后轻蔑地道:“那苏千城的文采不过尔尔,不过是个靠着定远老夫人捧起自己的徒有虚名之辈,还有她一身所谓的武艺又高明到哪里去,区区一个卑贱的庶出旁支女儿,也就是靠着苏家在自己身上贴金,才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如此得脸,也好意思妄称本官第二,你如今是劝本官降尊纡贵去与她为伍?”

    那女官心中苦笑,她素来知道自家上官出身大族嫡女,少女时名冠京都,心高气傲,心有大志,要做这朝廷的第一个女宰辅,是个极目下无尘之人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行差踏错,下了臭棋,分明可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,不去想法子合纵连横保住自己的安然无恙,在这里鄙夷旁人又有什么用?

    琴三爷是不能得罪的,还有宫里两尊大佛更是,若是让他们知道上官查出了这些事儿来,只怕不必琴三爷动手,她自己就够喝一壶的了。

    陆锦年到底也是浸淫官场多年之人,虽然素来以‘耿直’闻名,但是此时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,也开始思考对策了。

    她沉吟了许久,方才冷声道:“先看看情况再说,那楚瑜倒也没有完全回绝了本官,我见她似有怒气的模样,没有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男人身边的其他女人,待过些日子再看看,她若真是蠢到将本官欲与她合作的事告诉了琴笙,便不怪本官不抬举她了。”

    她原本还想着与楚瑜谋划对付苏千城,换取楚瑜在琴笙耳边的这一条人情线,也算是她的未来仕途的助力。

    如果这楚瑜只是一时间听到自己男人心中有其他女人的消息而愤怒,失去理智,她就勉为其难地体谅楚瑜一把,等她回头与自己合作。

    毕竟那是个现成的放在琴笙身边的人,苏千城要上位,只怕没有那么便宜。

    她揉揉眉心,叹了一声:“这通往首辅仕途之路艰难险阻,小人重重,我乃女儿身,要杀出一片天地,实在艰难,若未来路上合作之人皆是楚瑜那样目光短浅势力的浅薄女子,也实在不易,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女官们听着,皆忍不住感叹地宽慰自家上官。

    这头陆锦年还在做着她未来第一女首辅之梦。

    那头势力浅薄的女子楚瑜就一点不客气地将她给卖了——

    “琴笙!”楚瑜进了房间,直接一脚踢上房门唤人。

    琴笙正在火曜、水曜的伺候下调制各种墨色,忽见楚瑜气势汹汹地冲进来。

    他示意火曜、水曜二人离开,随后看着楚瑜温润一笑:“怎么,陆锦年与你说了什么,让你这般恼火?”

    陆锦年一来,便让楚瑜将房间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,单独与楚瑜说话,想来是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。

    楚瑜没好气地抬头冷眼睨着他:“你可知道你是那什么公子非的事儿,如今已是人人皆知的‘秘密’了!”

    琴笙正在擦手的动作一顿,淡淡地道:“看来是有些不识趣的人与我的小鱼说了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楚瑜冷笑:“是啊,没人与我说,你也不打算跟我交代了是不是,还有那个苏千城到底是什么人,你的初恋情人,亏我还以为你他娘是个雏儿呢,对你温柔小意的,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,原来你早就是个过尽千帆的老鸟!”

    她实在是有点气得狠了,前脚有个皇帝陛下要她和离,后脚就就不断地有人告诉她他前任多美、多了不得,又出了热孝期,随时随地就等着要她家男人破镜重圆,没她什么事儿,简直是——火大!

    她最烦那种什么有误会了,阴差阳错的故事,这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误会,不过是双方都有心“误会”罢了,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。

    她不当面问他的过去,是因为往事太伤,所见一角,已经是教她这个旁观者都心窒难受,何苦逼着深爱之人再翻伤口,不若自己遇上了契机后去探询,或等着机缘总有解开谜底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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